谢修之看着苏瑶瑶，面上不起一丝波澜，温和地开口道：“站着做什么，进来吧。”

苏瑶瑶心一颤，关门，跟在他身后。

他在小桌边坐下，面色淡淡，看着眼前如豆的灯火。

苏瑶瑶欲言又止，在他身侧坐下，死死绞着手中的帕子，脸色越来越白。

她想要告诉谢修之这件事情，却在下一刻忽地呆住。

鼻间涌入浅淡的血味儿，她抬眼，就见到谢修之手臂衣衫上像是被什么浸湿，颤巍巍伸手，指尖稍稍碰到上面，便觉得冷得惊人，甚至布料像是被凝住，有几分硬。

看着指尖的血迹，苏瑶瑶猛地瞪大眼，快步转身去拿药。
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
苏瑶瑶颤抖着手将袖子往上拉，露出那被血浸得湿哒哒的布料，入眼白色的布料便全部变成红，在昏暗烛光下显得有几分骇人。

她手越来越抖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，大颗大颗地掉下来，落在谢修之的手上。

看着一滴一滴掉落的泪，谢修之只觉得费解，刚才被愤怒冲昏的头脑也稍稍静下来，只是看着苏瑶瑶的目光仍是乌沉沉的。

女人颤抖着手揭开布料，露出那被崩开的伤口，血气扑面而来，让人下意识便想要避开。

她死死咬着唇，看着那伤口，哭得眼圈红通通，却一言不发地处理着伤口，面上神情颇有几分魂不守舍，看上去相当惊慌，像是被吓坏的小动物一般惊慌失措，只呆呆地循着本能处理着自己的伤口。

谢修之沉默着，那一份怒意更是渐渐平息，转化为无尽的疑惑。

他想不清楚，明明苏瑶瑶并不是不在乎自己，也不是没有感情。她看着自己伤口时候的惊慌和心疼做不得假，意乱情迷时眼底的爱慕做不得假，他衣衫上针脚细密的补丁做不得假。

那什么又是真的？

他疲倦地闭了闭眼，忽地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困住，眼底有几分微红，最后看着她低低问道：“苏瑶瑶，你还害怕我吗？”

苏瑶瑶手上动作一愣，紧接着抿唇，一言不发地继续处理着他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