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他，仰着头，眼前男人面上始终带着几分笑，嘴角微微上扬，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，见她愣住，甚至伸手捏捏她的脸。

“醉了？”他既有耐心地拿起帕子将她嘴边的酒渍擦去，然后伸手将人拉入自己的怀中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，按耐住自己心底的所有情绪，问，“你说，你想离开我吗？”

苏瑶瑶不答，只是晕乎乎地思索着，完全找不到答案。

谢修之见此便下意识眼神渐渐暗下去，心底飞快地浮现出一丝不悦。

她为什么不能毫不犹豫地回答呢？

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来，谢修之也喝了酒，只是没有苏瑶瑶喝得多，于是比她稍稍清醒些，还能掩饰住自己现在的情绪。

“你一开始想要离开吗？”他说着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引诱的味道，一句一句地，既有耐心地问道：“刚来到我身边时候，你不是很怕我吗？当时想不想离开？”

谢修之心底有答案，只是今日不知道是喝了酒，心底压抑已久的东西再也无法掩饰，还是因为那件事情，让他格外地不安。

他只知道，自己现在很想要苏瑶瑶的答案，于是一字一句地哄着她说出来。

她抬眼看他，沉默片刻，最后还是开口道：“我原先只想好好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着，等到了日子便出府，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。”

谢修之稍稍一怔，又问道：“现在呢？”

苏瑶瑶沉默，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，最后咬着唇说：“……想要留下。”

她思绪混沌，酒喝得太多，只觉得天旋地转，晕乎乎地倒在谢修之的怀中，被他一只手紧紧地锢着腰，说话时候也被他牵着走，全然不知道自己说出些什么。

她只是循着最后一丝理智说出答案。

苏瑶瑶原先一直是想要逃离，只是后来……没有一个女子能抵御谢修之的真心相待，即使苏瑶瑶甚至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在伪装还是真心。

谢修之城府太深，他有权有势，他行事冷厉，于是真的温和对她时，苏瑶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紧紧攥住，不安，却又全然无法挣脱。

她就这般不安又挣扎，陷入谢修之的温情中。两人身份算得上天壤之别，苏瑶瑶除去眼前所见，便再不知道旁的事情，只困在这小小的谢府中等待着他。

“好，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。”

谢修之原以为她将头埋在自己的怀中，便是在逃避自己的问话，不会再说出这些。只是苏瑶瑶还是开口了，而且还是给出自己肯定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