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。”

苏瑶瑶听见苏凌凌叫他，连忙回头看着他温和道：“凌凌想说什么？”

苏凌凌抿唇，心底渐渐沉下去，只抬眼对上苏瑶瑶眼底的笑意时，好久没出现的委屈忽地冒出来，眨巴着眼道：“阿姐，过几日我便要回书院，到时候又是好几月不能见。”

苏瑶瑶笑意温和，见苏凌凌丧气地低头时就伸手拍拍他的肩，温和道：“没事，几个月的功夫，等你下次回来，要不要来宋府住几日？”

苏凌凌惊喜，抬头看着苏瑶瑶，就见苏瑶瑶面上微微露出几分怅然，看着他 道：“凌凌长大了。”

她看着三年未见的弟弟，心底不免惆怅，更是欢喜他如此出色。三年以来，两人之间的书信从未断过，苏瑶瑶从字里行间见苏凌凌成长的痕迹，可信件到底只是信，今日她见苏凌凌忽地长成一个少年郎站在身前时，心底满是说不清的酸涩和欣喜。

苏瑶瑶知道苏凌凌原先对自己的依恋，现在想起来未免也有几分难言的愧疚，自己一去那么多年，现在见着苏凌凌看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亮晶晶，眼底的神色完全未变，心底一暖。

“阿姐也不必担心，我原先跟着文师傅学医，去书院又跟着各位夫子学文，平日里也极少遇见什么难事，宋世子也是日日关照我。”苏凌凌抿唇，对着苏瑶瑶继续道：“阿姐虽不在京城，可还是给我庇护，阿姐如何都不必自责。”

“反倒是我，这么多年不曾有机会去滁州见两个孩子，到底是我的不是，阿姐……”

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！

苏瑶瑶闻言拧眉，伸手捏了捏苏凌凌的脸，“你又学小时候一般，口是心非，阿姐还在这里，你不许说这些话。”

苏凌凌笑，对着苏瑶瑶温声道：“阿姐说得是，这般相逢的好日子，我说这些话，真是扫兴。”

宋麟安在一侧看得咂舌，心底惊叹。

原来苏凌凌对着苏瑶瑶时又是这么一副模样，实在是令人惊叹。好像原先对着自己沉着冷言的少年人不存在一般，面上笑意温和，眼睛笑得圆圆，毫无心机的少年人模样。

等着离开时，苏凌凌才忍不住轻轻叹口气道：“阿姐，你回来了，我又有家了。”

苏瑶瑶先是笑，最后鼻尖发酸，说：“是，我回来了。”

目送着苏凌凌离开，苏瑶瑶回屋时不免神色惆怅，下意识抬头看一眼窗外的月。

结果刚转头，两个孩子就急匆匆从院子门口跑进来，见着苏瑶瑶在窗前，才急匆匆地小跑过来，站定在窗下，仰头看着苏瑶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