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霞几乎是飞奔过来的。

她抓住姜小梨的胳膊，气喘吁吁地说：“小梨，赶紧让我进去躲躲。”

仿佛后面有人在追她。

姜小梨看她的神色焦急，来不及多问，把她带到了西屋。

姜小霞坐在床上惊魂未定，双眼无神，嘴唇灰白。

姜小梨给她倒了一杯水，“先喝口水缓缓。”

姜小霞捧着水杯怔怔地看着前方，突然嗷的一声哭了出来，“咱爹，咱爹要打死我。”

姜小梨眯了下眼眸，“你跟他们说你要离婚的事了？”

姜小霞点头，“小梨，那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。你走后我回饭店干活，我看见钱尚有和那个女的走了进来，他俩亲亲热热的坐在那里跟两口子似的。钱尚有给她点了最贵的鳝丝面，还有猪耳朵和凉拌鸡丝。那次我和他去县城，我饿的不行想吃个凉皮他都不肯。这么多年我在他家做牛做马，做了饭先喂孩子吃，再伺候公婆，再伺候他，等到自己吃的时候，饭菜早就凉了，他连个六毛钱的凉皮都不肯给我买。我以为钱尚友就是这种小气的人，还安慰自己小气点好，会过日子。谁知道他只对我小气，对别人……”。

她的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，诉说着这些年的不甘。

“我当时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对狗男女给剁了，可是我怕丢人，我就躲在后面一直看着，他们俩坐在角落又搂又亲的，恶心死人了。”

“那女的问钱尚有，你老婆走了这几天了，你也不去找找。钱尚有说：不用找，就她那德性，没两天自己就夹着尾巴回来了。我们家可是居民户口，她一个农村户口的能嫁到我们家，她祖坟上都要冒青烟了，她才舍不得离开我家呢，就算她想，她那对爹娘也不会愿意。”

“我气的要命，谁知道全被他说中了。我回来跟咱爹娘说，我要和钱尚有离婚。咱爹暴跳如雷，说我要是敢离婚他就不认我这个闺女，也别想着可以回娘家住。咱娘说话更伤人，她说离婚的闺女回娘家晦气，会耽误别人给前进说亲事的，我要是敢离婚她就打断我的腿。”

说到这儿姜小霞的情绪激动起来，丈夫的背叛固然让她伤心，可是爹娘的冷漠更扎她的心。

“我好声好气地跟他们说，说我这些年在钱尚有家过的什么日子，说我被撵出来后我只能在饭店打地铺，地上就铺一个凉席，连个铺盖都没有，他俩说我活该……”

“姜小霞，姜小霞，你给我出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