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姜小梨几眼就收回了目光。

眼睛挺漂亮，就是不知道口罩摘了是什么样，先看看再说。

火车开动没一会儿，旁边的孩子小声地对妈妈说：“娘，俺饿了。”

姜小梨想着应该是没吃午饭，这会儿都快三点了，大人能熬住，孩子 可熬不住。

那个女人面有难色，最后经不住孩子的哀求，从包里拿出一个玉米面馍馍。

肉眼可见的干巴，都裂口子了。

孩子拿起来啃了两口，一咽下去，脖子伸的老长。

再伸一点就能到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了。

孩子艰难地说：“娘，水。”

“哎呀，你等会。”

妇女手忙脚乱地从包袱里拿水，一个罐头瓶子装的。

她用力拧开，里面的水洒出来不少，有一些溅到姜小梨的衣服上。

女人顾不得，赶紧把水喂给孩子。

孩子猛灌了两口，才算把那块干馍咽下去，缓了一会儿，拿起干馍馍又要啃。

对面的一个大妈看不下去，掏出一块饼来，“这是梅菜干饼，让孩子吃这个吧。”

“哎呀，谢谢大姐，这多不好意思，我是带孩子去找他爹，第一次出门，啥都没准备。”

“没事，让孩子吃吧，这大过年的带着孩子出门就是艰难，我以前带着孩子回娘家，孩子都差点丢了。”

“是，是，真的是太谢谢了。”女人激动地抹了一把泪，这一举动让大妈更添好感。

女人抹完眼泪，才想起给姜小梨道歉。

“姑娘，对不住，把你衣服弄湿了，我给你擦擦。”

姜小梨撤了一下身体，“没事，就一点儿，一会儿就干了。”

她语气冷漠，妇女却很热忱，又问：“小姑娘，一个人啊？这是要去哪儿啊？

“去探亲。”姜小梨没有说那么多。

这个妇女看着黑黢黢的，可是眼里偶然闪过的一丝精明，还有那说来就来的泪水，说明她不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