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梨一个劲儿的往前走，迎面而来的寒风呛得她有点呼吸困难。

她按着胸口机械地走着，不知道要去哪里，但是又不敢停下。

寥寥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，没人注意她的情绪，没人知道她割舍掉了什么。

她从来都知道，人生就是这样，万事两难全，你不能既要又要。

曾经她以为，等她有了钱，考上了大学，或许能改变这一切。

只是忘了这个过程艰难，存在太多的变数。

她的行事作风，不择手段，让她和沈东霖愈行愈远。

她不恨任何人，只是觉得精疲力尽。

顾行知在后面喊：“姜小梨，你到底要往哪儿去啊？我的腿快要断了。”

姜小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，依旧执拗地 往前走着。

顾行知哀嚎一声，快走两步，拉住了她的手臂。

姜小梨停住了，脸上全是泪痕，眼睛红的要命。

“放开。”

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沙哑。。

“不放。”

她这个样子，顾行知怎么可能放心的下。

姜小梨眸光冷然，用力踹在顾行知的小腿上。顾行知抱着腿跳了起来，“疼死我了。姜小梨，你有气找那个姓沈的发啊，怎么冲着我来？”

姜小梨没回答她，转身继续走。

顾行知边叫边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。

他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话想安慰姜小梨，一想到自己也有错，那些话就不敢说了。

他怕姜小梨把他胖揍一顿。

照片的事情他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，谁知道怎么就落到了那个女人手里。

还有那个沈东霖怎么回事，一句不说只知道关心孩子，明显是不相信姜小梨。

不怪姜小梨扭头就走。

他刚才还高兴来着，现在却笑不出来了。

姜小梨远没有她说的那么云淡风轻，这都快走一个小时了。

直到天色暗了下来，顾行知都快虚脱了，姜小梨才停了下来，一屁股坐在路边。

她呆呆的看着前方，一向璀璨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，嘴唇干涸起皮，不再是那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女强人了。

顾行知心里很不是滋味，喃喃自语道：“你原来真的很喜欢那个当兵的啊。”

姜小梨眼皮动了一下，很喜欢吗？

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
她只知道从来没有人在知道了她的劣根性后还会无条件的爱她。

现在想想，刚才沈东霖推开她的手不是拒绝，而是为了给沈定邦敬礼。

沈东霖说的是“对不起，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