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优优的手特别的轻,生怕让他疼。
“缠结实一点,又不疼,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,不就一根手指头吗?”
罗优优抬头迎上的是那张老脸小的没脸没皮的表情,罗优优在打结的时候,使劲一用力。
刘大川这才咬牙撑着,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。
罗优优却不高兴了。一边收拾残局一遍遍骂道:“老大不小的人了,知道疼早干嘛去了?还以为自己老当益呢,好像哪根手指头会重新长出来似的。”
刘大川并没有生气,他被这个徒儿骂过好几回了,嘿嘿一乐,瞻仰了一番徒儿给自己包扎的纱布:
“你这个打结处的技术不太好。”
罗优优看到他刚才隐忍又疼的表情现在火气都没消:“咋地?给你打个蝴蝶结?”
说这,把满是占血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外头的大垃圾桶里。
刘大川气的鼻子哼哼,但是,这当年收的便宜徒弟倒是和自己一个性子,当即也释怀了。
看着徒儿的背影瞬间眯紧了眼睛,虽然这孩子当初是跟着自己干村厨子的,可是,到底有情有义,比他那个不争气的闺女好多了。
想到这,刘大川发现师父认不认自己也不重要的,有办法把老爷子忽悠到老家去,他给养老。
正好,他也想莹莹那孩子了,结婚这么久,恐怕已经怀上了吧。
老婆一直住在她娘家,会不会惹人嫌弃?
想到这,刘大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什么名利,什么都不重要了,这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失落起来。
嫉恶如仇的薛宝刀,不知是死是活,天道总是会用无形的手段收拾人的,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。
这个时候,罗优优刚把倒掉的垃圾桶清洗一遍拿过来,见刘大川跟霜打的茄子似的:
“刘叔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,你要是想几个蝴蝶结,我给你系上。”
刘大川这才把眼神从天空上收回来:“不要紧,刘叔我啊,只是想家了。”
想家了?
这三个字一下子戳中了罗优优的心:“我也想回家,我以前觉得拿到高等的荣誉就能给家里增光,可我发现啊,我好久没陪我妈妈下地了,刘叔,你说这个季节是不是麦子快熟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