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我记得,你们闵安候府求娶时,曾向我许诺过,谢璟初这一生绝不纳妾,此事丞相府几乎人尽皆知。”
“可自我嫁进候府,谢璟初却从未在我房中留宿过,如今又想纳妾,这又是置我于何地呢?”
话落,婆母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了。
怎么她这媳妇晕了一次,开始变得伶牙俐齿,笑里藏刀了?
谢璟初亦皱了皱眉。
跪在地上的沈轻轻见二人沉默,忙跪着膝行上前,抱住叶熙宁的腿,哭道:“夫人,我不求别的,只求候府能给我一个名分,让我能活命!难道您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送到督主的床上吗?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!”
说着,沈轻轻起身,径直往柱子上撞去。
撞是撞不上的,她还选了离谢璟初最近的那个柱子。
谢璟初抱住沈轻轻,方才的犹豫已经不见,再看向叶熙宁,眼里只剩厌恶:“叶熙宁,难道你要把轻轻逼死才甘心吗?这是一条人命,在你眼里就这么轻贱?”
叶熙宁眼神一冷。
轻贱?这世上还能有人比她的命更轻贱?泡在冰冷的湖水里,到死都没得到他一个眼神。
她替人打理了一辈子的候府,主母之位却不属于她,养了一辈子的孩子恨她,丈夫厌恶她,就连那个人,她为了候府也没有去见他最后一面。
回过神来,叶熙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谢璟初。
他生得一副好模样,身形挺拔样貌英俊,才貌在京中都是有名的,是许多少女的梦中人。
可叶熙宁看着他,心头却是再没有了前世的悸动了。
“自奔为妾的人,在我眼里实算不得金贵,是她轻贱她自己。”
“你!”谢璟初指着她,一时哑口,“若不是被逼无奈,轻轻又怎会求到你这里来?”
婆母也跟着帮腔:“是啊,熙宁,但凡有别的办法,我们也不会来麻烦你了,母亲知道这件事情有些委屈你,之后我会让璟初好好补偿你的,如何?”
婆母知道叶熙宁痴恋自己的儿子,如今二人还没圆房,这是媳妇最大的一块心病,若是答应她,她少说也要给个台阶下。
谢璟初面色有些不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