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烟火的光芒在他眼底绽开，叶熙宁看着他，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。

“顾沉钧，你当真知道？”

“嗯。”顾沉钧点头，话语坚定：“发簪，当送予心爱之人。”

“熙宁，昨夜那些话，我都知道，我都记得，我不后悔。”

今日顾沉钧醒来的时候，是觉得自己行事有些荒唐，因为他是叶熙宁的舅舅，他们之间的爱恋，注定是乱伦的，也不会被人接受。

可他又是觉得庆幸。

他终于不用再违背本心，那样行尸走肉地活下去了。

更好的是，叶熙宁也喜欢他，那样就够了。

叶熙宁怔怔地看着他，心头翻起惊涛骇浪：“可是你从前也送给过我一些发簪……”

“我的心思，从未变过。”他声音放缓：“不过从前的顾沉钧是个胆小鬼，他不敢说。”

“如今，他不想再隐瞒下去了。”

顾沉钧看着叶熙宁，眼底难得地带上了温柔的笑意，就好像是冰川消融，露出了下面最耀眼的东西。

他说：“熙宁，我替你戴上吧？”

“嗯。”叶熙宁点头，任由他将发簪插入自己发间。

鼻尖是熟悉的雪松香，叶熙宁看着顾沉钧那温柔的脸颊，忽然觉得，这样似乎，也很好。

……

饥荒的情况越发严重了，就算是叶熙宁有安排人施粥，可仅仅是这样，还是有些人无法吃得到。

如今的米粮价格，已经是到了一个天价，甚至是比人肉还贵，寻常百姓根本就再吃不起。

甚至是有人开始挖树根、用泥土来填饱肚子，易子而食的情况也时有发生。

“小姐。”知书替叶熙宁梳头的时候开口：“我们如今还是尽量少出去吧。”

“如今的世道太乱了！”

“就是啊，如今这饥荒，就连朝廷都管不得了！”

二人很显然，还没有从上次的人肉铺子中回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