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熙宁与顾沉钧一路进了营帐，周围才静了下来。

顾沉钧让人打了热水来，而后一言不发地拧着帕子。

叶熙宁留意着他的神情，询问道：“顾沉钧，你莫非是生气了？”

顾沉钧用温热的帕子将叶熙宁脸上的脏污一点点轻柔擦掉：“那些粮食，你怎么会有？”

“那些都是我之前屯的，好在现在派上了用场，也不算是白费。”

叶熙宁笑着看他，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：“顾沉钧，你与我离开吧。”

顾沉钧动作微顿，看着她眯了眯眼睛：“莫要胡说。”

“我说真的。”叶熙宁低声开口。

她这段时间虽然安定了下来，却是在反复做着一个梦，梦里顾沉钧倒在了满地尸骸之上，体温也逐渐变得冰冷。

她实在是太害怕了，害怕前世的悲剧重现，害怕自己根本就无力改变他的结局。

顾沉钧伸出手指，缓缓摩挲着小姑娘的泛红眼尾：“熙宁，我不能走。”

“一旦我带军离开，身后的城池便会被滇国军队屠杀得一干二净，连一个活口都不会留，我只有带人守在这里才可以保住他们。”

“顾沉钧。”叶熙宁压低了声音：“可朝廷根本就没打算守护他们，也没想过保下你。”叶熙宁声音不禁有些颤抖。

“你要是执意留下来苦战，你会死的！”叶熙宁咬牙看着他，抓着他手臂的手指缓缓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