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已经又抬了手,分明是冲着王曦月胸口而去。
春云慌忙去挡,王曦月又怕她吃了林至彬的暗亏,拉了人连连往后退。
可四下无人,况且就算有人过来,也未必会帮她。
王曦月秀眉微拧,当机立断,反手自髻上拔下一根金簪来。
金簪的簪头是最尖锐的。
王曦月握在手中,簪头直冲着林至彬:“你再敢上前半步,今日不见血,此事是没完的!林郎君入朝供职,我原也不怕,你敢在伯府内宅如此放肆,杀了你也是白杀!”
林至彬虽是个草包,也不会真怕了她一个小姑娘,更何况眼下还酒劲上头。
于是哪里理会王曦月这些恐吓言辞,只管欺上前去,长臂一捞,就把人抱了个满怀。
王曦月越发发了狠,金簪照着林至彬身上划去。
——血。
林至彬吃痛撒了手,低呼出声。
王曦月顺势抽身退离,还捞了春云一把。
见了血,林至彬是被激怒的,但他又忌惮着王曦月手里的簪子,不想再添新伤,皮肉受苦,然则又觉得面上挂不住,只能捂着被划破的手臂,嘴上发狠:“好个烈性的小娘皮,你只管强硬,等你入了我林家的门,我倒看看你还能怎么逃出我的磋磨,又敢不敢谋杀亲夫!”
他偏过头照着地上啐了口,又把那股子不满往春云身上一并发泄:“你既这样护主,待过几个月你姑娘出嫁,你当然要陪嫁一道进我们林家门来,看在你这般忠心护主的份儿上,爷就一并纳了你,给你这个机会好好在床榻上伺候爷们儿!”
林至彬骂骂咧咧的转身就走,连背影都是粗鄙的。
春云被吓得哭出来,王曦月拉住她:“别哭!”
“可是姑娘……”
王曦月本就白净的那张脸其实更见煞白颜色,就连唇上血色都褪去不少。
她是为着过两天是她阿娘忌日,所以今儿到小佛堂来先供奉两卷佛经,所以穿得一身素净颜色,唇脂也没怎么擦。
血色褪去,柔弱越发肉眼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