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爷,这怎么能行呢?
妾也不是惦记着家里那些产业或是银子。
横竖如今说要送了大姑娘到凤阳侯府去,往后教养事也统归了那边侯府,那家里把大姑娘的嫁妆准备好,一并叫大姑娘带走,这也是应该的。
再有说,她到底是咱们府里的大姑娘,发妻原配所生,本来也应该准备一大笔银子叫她带上。
但全哥儿是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!”
她一时又哭哭啼啼起来:“妾岂不是今后再也见不着儿子了吗?全哥儿还那样小,襁褓之中,便要妾与他骨肉分离。大姑娘未免也太狠心!”
忠敬伯剑眉微拧,闷着嗯了一声,却也不接林氏的话。
林氏心里又没底儿了,犹豫着,攀在忠敬伯手臂上,往他身边靠过去,几乎整个人贴着他,掐着嗓子叫伯爷:“您才打了大姑娘,这会儿去说,只恐怕火上浇油,或是叫妾去跟大姑娘谈一谈?”
“你?”
忠敬伯转过头看她。
林氏眼底却闪过坚定:“你才回来还不知道,大姑娘动手伤了彬哥儿,拿金簪的簪头给划伤的。
妾也知道,彬哥儿偶有糊涂时候,可这半年多以来,他住在伯府里,有伯爷您指点教导,已经很有长进。
大姑娘是瞧不上我们,妾心里也明白。
原本还跟您说呢,大姑娘这样的性子,下嫁彬哥儿,于出身上固然是委屈了,可总强过她嫁去别人家,没有人那样纵着她,再闹得夫妻不和,家宅不宁,也丢了忠敬伯府的面子。
眼下瞧着大姑娘是断然不肯的,当着老太太的面儿也把亲事给回绝了……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。”
忠敬伯这会儿倒不糊涂,横截下林氏的话,也是不想听她那些絮叨聒噪:“你直说,不用跟我兜圈子。”
林氏心里咯噔一声,面上不显而已:“如今对大姑娘得下猛药,得把她稳住了,最好连凤阳侯府都不要再去,长长久久的留在咱们府上,她才不会生出那些心思来。
要么就叫她跟彬哥儿成就好事,要么——”
她拉平了唇角之后,眼底闪过阴鸷:“伯爷别觉得我狠心,她一个内宅女孩儿,出手伤人,彬哥儿真要是一直诉状把她告到衙门去,牢狱之灾总少不了。
大姑娘金尊玉贵的养大,她肯定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