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彬哥儿要到府衙去告你。”
林氏的气焰弱了下去。
是因为她知道,伯爷的确盖过了私章。
可她本以为温氏会有些分寸。
在分家的事情没有劝下王曦月之前,断然不会告诉王曦月,她已经算作长宁侯府的人了。
得拿住了这小丫头,叫她想着她还是忠敬伯府的人,那才有得商量也有得谈。
谁知道她那头才说动了伯爷,还没把王曦月的威风给煞下去,温氏又来拖后腿!
怪不得人家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。
她白活了一把年纪。
明知道这事儿不能这么办,也是她同伯爷说,不能叫王曦月分了家产去,无论如何要拦着点儿。
结果为难的事情全丢给伯爷,她不说帮忙,还要拖后腿连累人,简直是脑子不好!
春云神色见了慌乱。
王曦月倒镇定自若,端坐在那里,面色未尝一变:“以什么名目?”
林氏眯着眼:“蓄意伤人。”
果然。
王曦月也料到了的。
虽然和从前不大一样,却也差不离。
当初她是因为此事被送去长宁侯府。因为林氏说,林氏族中唯一争气些的孩子也只有林至彬了,如今这样子,说不得哪一天就要把命折在伯府里,实在不成。
她阿耶是猪油蒙心的糊涂人,叫林氏怂恿着,做了决定,把她送去凤阳侯府,再没把她接回来。
以至于后来说她的婚事,他也一概不管,全交侯府那边处置了。
却丝毫不考虑她一养在深闺的柔弱女郎,怎得那样奋力要杀人。
如今是要利用此事大做文章,劝她老实本分离开伯府,不要分家产,往后也别惦记。
而她的好阿耶,又默许了林氏行事。
王曦月垂眸,眼皮直往下压。
长睫在眼下扫出一小片的阴影来,与洒落屋中那点儿微不足道的金芒相呼应着。
“姨娘似乎忘了,我因为什么出手伤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