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说好,打发身边的奴婢送人出门,又交代王曦月:“送了你表兄去客店,叫王总管跟着一起,叮嘱店家几句,其余的你不用管,送了人尽快回家来,眼看着要落雨,别在外头贪玩,仔细淋了雨,做下一身病来,过些日子没法动身往凤阳去了。”
王曦月垂着眼皮站起身,一一把温老夫人的话应下,再没多说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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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见林至彬是在要出二门时候。
他白日醉醺醺已是常态。
不知又从哪里鬼混回来,带着一身的酒气。
王曦月那张脸和身段儿是最令他魂牵梦萦的,便是吃醉了酒,一眼瞧见,仍旧心动。
竟不顾着身旁小厮阻拦,摇摇晃晃上来就要拉扯:“好表妹,那里去?或许你想通了,晓得我外出吃酒,特来接我的吧?”
王曦月下意识又要去拔髻上玉簪。
裴令元动作却更快。
林至彬伸过来的那只手被他钳在掌心中,对折着,王曦月只听见咔嚓一声,紧接着就是林至彬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。
他声嘶力竭的喊起来,那只手分明被裴令元给折断了。
王曦月暗暗松了口气,往髻上摸去的那只手也垂落回身侧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放肆!哪里来的混账东西,敢在伯府的地盘上动我!”林至彬的酒醒了大半。
他去看裴令元,见裴令元气度不凡,贵气是浑然天成的,却实在认不得那张脸,因而笃定裴令元也不是河间高门的郎君,便当场叫嚣起来。
“我是忠敬伯府的表少爷,你敢出手伤人!来人——来人——”
他扯着嗓子叫了两声,裴令元面无表情的看他:“是吗?我怎不知道,忠敬伯府几时多了你这样一位表少爷?”
裴令元眼底闪过嫌恶。
小表妹信上写得很清楚。
林氏不安分,想拿捏她的婚事,把她下嫁给林氏的亲侄儿。
林家那位住在伯府,整日花天酒地,寻欢作乐,也不是个好的。
大约就是眼前这一个了。
裴令元侧目去看王曦月:“被吓到了吗?”
王曦月吸了吸鼻尖,似低低抽泣,闻言摇头说没有:“已经习惯了。”
裴令元脸色就更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