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云被她问的一愣,摇头说不知。
王曦月抿唇,举手将碗中药汁一饮而尽,偏于苦涩中品出些桂花香甜之气,竟把药汁苦涩压下去不少:“这里有桂花?”
“世子说安神汤药只怕也苦涩,似姑娘这样的年轻女郎最受不住,叫煎药的时候加了些桂花进去,不会散了药性,又可压住汤药之苦呢。”
他连这个都懂。
王曦月眸色柔婉下来:“你去问问,表兄若是没睡,说我有事情同他商量。”
春云站在那里没有动,犹豫了一瞬才规劝:“这会子天色晚了,有什么话明儿早起去说不行吗?奴婢怕……”
“无妨,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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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令元换了身月白色长衫,更像是道袍的款式,腰间松松垮垮别着根沧浪色的腰带,玉坠荷包一概全无。
王曦月进门时候他正坐在月窗下的拔步床上看书。
见她进来,书卷反手扣在身侧,原本盘在床上的两条腿翻身下来,踩在了脚踏上。
他面色温和,叫人去准备了乳酪:“夜色沉了,还是不要吃茶,我方才让他们准备了一小碗乳酪,偏于奶茶口味,表妹用一些,说了话便回去正好安置吧。”
王曦月说好,掖着手往另一侧坐过去。
黑漆四方小案上还镶嵌了不少的乳白色云母片,各种形状,拼在一起,似一副画卷。
这显然不是悦来客店的东西。
她下意识抬眼,目光自裴令元身上扫过。
这人赶路匆匆,随从后至,还不忘给他带上他用惯了的这些东西。
甚至连案上茶盏都是那样的。
青白瓷器描金边,高温烧制出的多彩釉,她知悦来客店住上一夜要花费不少,但这些东西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一间客房里。
王曦月收回目光,只当不知:“表兄未免也太细心。”
“年轻女郎生来金贵,自该体贴周到一些。”
裴令元把书卷又往旁边推一推,侧目看她:“表妹不是说有事情要同我商量吗?”
王曦月颔首说对:“是关于林氏。”
裴令元眉心几不可见蹙了下:“你是怕她仍旧在伯府中兴风作浪,挑起事端?”
王曦月又说不是:“祖母既然发了话,今次我离家之事自是祖母一手操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