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跟着三娘和四娘的几个丫头,等侯爷夫妇发落处置过后,你来回我,我另有话说。”
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,王曦月从前也感受到过。
如今再来一次,仍旧心中动容。
她挽上手高老夫人的手臂,歪头靠在她肩膀上:“我没觉着害怕,只是不大想得通罢了。”
“想不通就不想,不待见的人少往来,你既来了,在我跟前养着,爱怎么样便怎么样,谁又敢说什么?有天大的事情,也有外祖母给你撑着。”
高老夫人掌心落在她发顶轻揉了下:“你方才进门我就摸着你后背湿了一片,那就是在假山上躲四娘的时候弄的吧?”
“什么都瞒不过您。”
然后也不等老太太问,她自行答了:“本来没打算跟您说,不过口舌之争,就连沈妈妈,我都拜托过,私下里别再说给您听,免得您不高兴。
沈妈妈和宝枝姐姐陪着我去见阿舅们的时候,路上遇见过三表妹和四表妹。
四表妹她说话很不客气,我也不是个傻子,她对我有莫名的敌意。
尽管我不知是从何而来,但有就是有。”
王曦月软着嗓子,略想了想,又补了句话进去:“这些年我在忠敬伯府过的日子您也知道,察言观色本来就是我做惯了的事,人家对我的敌意我也能真切感受到。
所以跟着一块儿到外头去的时候,我……多留了个心眼儿。
那个假山那么高,往假山顶去的小路又那么窄,我总觉着别扭。
没成想,她真想推我下去。
连申家表妹都不顾着了。”
高老夫人就心里有数了。
这孩子从前吃苦太多,对人戒备心重,也不光是对三娘和四娘,怕连她们这些做长辈的也都一样。
大郎到河间府去接人,又是给她撑腰,又是帮她平事儿的,可方才大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,她也未曾敞开心扉,好些事情都还是大郎自个儿揣摩来的。
这也好在是就十六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