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她倒是没想过。
“奴婢只是瞧着申娘子是个很面善的人,想她或许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。”
以貌取人从来都是最不可取的。
但春云没经历过,长这么大有大半时间都窝在长宁侯府中,识人未必那样明也很正常。
她自己为了逃离忠敬伯府,不是也算用了些手段来仗长宁侯府的势吗?
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申令虞似乎和她是同一类人。
哪里是表面看来那样简单和善的。
“你以后慢慢的就知道了。”
王曦月长叹口气:“这世道想好好活下去,哪是那么容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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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氏是个有手腕的人。
从前在家中做姑娘时,自她十四岁起,她阿娘便把家宅中一些事务交给她去处置,倒不是躲清闲,而是教给她治家的法门。
而崔氏嫁到裴家做新妇的第一个月,高老夫人就把掌家之权丢给了她,这二十多年来更是从没有辖制过她的。
崔氏自己立得住,把偌大一个长宁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。
不光是府内,就连外面的人情往来,也都做的极好。
所以像是今日这等孩子间的事,处置起来原也快得很。
宝枝带着裴清明去上房,同她回明过后,她甚至都没多问裴清明什么,罚了一月禁足,叫裴清明把《女论语》抄上两卷,每日都得交她所抄录的送到上房来,她每天都要检查的,所誊录两卷书册,要在一个月之后全部抄录完,否则还有重罚。
前脚送走了裴清明,底下小丫头转进们来就说王曦月来了。
崔氏换了副神情,叫把人领进门。
王曦月进屋时候就笑吟吟的,红木镶嵌了云母片和三五颗黄宝石的精致锦盒被她抱在手上。
她才跟崔氏见过礼,崔氏笑着就问她:“这样精致的盒子,阿月这是来行贿啦?”
与申氏截然不同的态度。
连玩笑揶揄之中都带着长辈的慈爱与宠溺。
王曦月眉眼越发弯起来,尾音带着娇俏:“是哩,来贿赂舅母,指着您往后多偏疼我一些,您收不收我的礼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