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我进府,先拦在二房往三房甬道上言辞不客气,挑衅讥讽的是你,在假山上要推我下去,差点儿害我性命的也是你。
这都是有人证的,我不跟你扯诛心之论,好,你说是我知道你吃酒赌钱,跑去纵火,那行,就算今夜这把火是我放的,你难道就不用受罚了吗?”
她吸了吸鼻尖,又要起身,结果被裴清如一把按回去。
王曦月咬了咬下唇,软着声音叫舅母:“四表妹满心不服气,她又不肯认,无非是看我不顺眼,自己做错事,明知道躲不过,还要拉我下水。
大表姐说要去问宝棋姐姐必定惊动祖母,我想也是,又说若真叫人出去挨家调查,才是真正疑心了我,这话自然也对。
那我认了算了。
就当这把火是我放的,我愿意跟四表妹一同受罚,这总可以了吧?”
这就是赌气的孩子话了。
崔氏实在被裴清蓉吵的头疼,这会儿听了王曦月的话,心内对裴清蓉更是不满。
她虎着脸,轻声训斥,可语气里分明满是爱护:“你一个闺阁女孩儿,怎么赌气认下纵火事?传出去成什么样子了?你再胡说,我才要生气了。”
“大伯母!”
裴清蓉一听这话不对,心头发紧,拔高了音调就叫嚷起来。
“你给我闭嘴!”
崔氏彻底黑了脸:“既然你阿娘不肯好好约束管教,少不得我做伯母的要好好教教你规矩。来人,送四娘子去祠堂,没有我的话,谁也不许放她出来!”
她冷着嗓音,也不看人,只管吩咐:“青玉,你跟着一起去,给我好好看着她,让她跪在祖宗牌位面前静思己过!”
“我不服!”
裴清蓉像是气疯了,左右婆子丫头上去要带她走,她挣扎着就要往王曦月面前扑过去。
裴家的女郎自幼也都是练过拳脚功夫的,裴清宛直到现在还会每天早起练枪,她手上的功夫是裴令元手把手教导过的,这会儿眼明手快,看着裴清蓉冲上来,她倒比那些婆子们更快,一步横跨出去,先护在王曦月身前,反手扣住裴清蓉。
裴清蓉虽也练过,可早就荒废了,不过花拳绣腿。
裴清宛不跟她客气,反剪着她左臂,力道若再大些,怕都要把她胳膊给折断:“你也太放肆!阿娘面前,你也敢出手伤人,我看你是疯了,规矩礼数一塌糊涂,作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