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府要是问起来丢的东西价值几何,你就说在百两之内,许知府就知道了。”
双瑞一一应下来,去提了小乞丐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可是临到门口的时候,那小乞丐突然又停下来,他一转身,并没有再跪,而是朝着王曦月深深一鞠躬:“女郎是我见过最有善心的,将来一定会有好报,我叫赵旺儿!女郎或许不会记得我,可我从牢里出来,一定好好做人,不辜负女郎今次的高抬贵手,和对我家里的照顾,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!
要是还有机会,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女郎的!”
王曦月眯了眼去看他,只是深深望了一眼而已,什么都没说。
裴令元挥挥手,双瑞会意,领着赵旺儿出了门不提。
人被带走,裴令松拿了块儿糕,一口咬下去半块:“听他最后这几句话,倒是个知恩图报的,也可能真是家里面条件太差了,逼不得已才走了这样的路子,心思未必有多坏。”
裴令泽一贯爱与他打擂台的,听了这话,当然不依。
他嗤的一声,讥讽全都写在了脸上:“这就心思不坏了?他要心思不坏,能专门挑着年轻女郎身上的玉佩偷盗吗?你就是个傻子,才觉得他没什么坏心眼,依我看来,他只怕是心眼子太多了些!
无非想着女孩儿家心肠软,听不得这些穷苦人家的事情,会高抬贵手放他一马。
再不然,他还能使坏,玉佩毕竟也算贴身之物,他轻而易举偷走,少不得在女郎身上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
裴令元懒得听他后面那些,淡淡打断他,斜扫了一眼过去。
裴令泽自知失言,面上挂不住,掩唇咳嗽了两声,别开脸,果然不再说。
王曦月心道这大约就是人家说的,心中有佛,见万物皆佛。
裴令泽心里都是那些龌龊事,便遇上这样的事情,也想的下流龌龊。
赵旺儿的一半心思他的确猜得对,可后面这另一半,那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,他也说得出口。
裴令元缜着脸去看王曦月,语气却柔缓:“表妹才来凤阳不久,阿娘在给你置办产业,从前跟着姑母的胡叔他们都有了安置的去处,但外头办事的,或是在府上当差跑腿替你回话的,你自己要是中意,我可以帮你安排人打听打听这个赵旺儿。
他要是人品不堪,那就算了。
要真是被他阿娘的病症逼得这样,他是真心感激表妹,以后也肯替表妹好好办事,留在身边当差,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