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则是为你在家中忤逆,气着了你祖母,二则是你非要让你祖母把林氏生的孩子带在身边教养,襁褓婴儿得精心养着,老太太上了年纪,如何能受这个累呢?这又气又累,便做出病来,你前脚离开河间府,你祖母后脚就在庄子上一病不起了。
你阿叔阿婶的意思是说,全都要怪你。
还有……还有就是……”
她到底要年轻一些,本身也是个秉性柔端之人,说起话来总是能掐出一兜水儿来的温柔。
这会儿支支吾吾,杨氏是最听不惯她那样的强调的,嗨呀一声,急着就催她:“你看你,有话直说呗,你越是支支吾吾,阿月越是不明就里,我听着都着急,何况是阿月?”
“我来说吧。”
崔氏替柳氏拦了一句,又横了杨氏一眼,把柳氏的话接上,起先也还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:“你阿叔说,当日你仗着咱们侯府,仗着大郎,尤其是仗着昭王府的势,逼着你祖母和阿耶点头分了家产,其实那些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你阿兄生死未卜,就算将来找回来,说到底他是忠敬伯府的孩子,跟你不同。
他知道你祖母和阿耶写了信,把你托付到侯府来,往后算侯府的孩子,可到底没把你阿兄一并托付出来。
所以你说什么要替你阿兄保管着那些产业,实则都是无稽之谈。
你把你阿娘和自己将来的嫁妆带走也罢了,余下那些铺面拿来同你阿耶做交易本就荒谬,带走的那些更不应该,还为此叫你祖母私下里贴补给你几千两银子,就更是大大的不应该。
老太太上了年纪,你做晚辈的,不说体恤,还要从她手里抠银子出来。
所以才要到凤阳府走这一趟,告你忤逆不孝之罪。”
王曦月听了这些话,简直要被气笑了。
过去那么多年,她在忠敬伯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,二叔一家真不知道吗?
是,他常年外放,可是逢年过节都会回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