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璋明咬牙切齿,手掌拍在小案上,五指并拢着,又抓紧了桌案边缘处:“裴大人要讲道理,咱们就讲讲道理,我说她混账,说她忤逆,难道她不是目无尊长?”
裴高洵哦了一声。
他再没看王璋明,收回视线,转投向王曦月,不咸不淡的叮嘱了两句:“阿月,以后不许这样说话,记住没有?”
王曦月说是,甚至还站起来又蹲身见了个礼:“舅舅教诲,我记下了。”
裴高洵嗯的点头,摆手叫她坐,才又问王璋明:“你还有什么问题?”
“你——”
王璋明只觉得眼前一黑,差点儿没直接气死过去。
这是什么态度!
摆明了仗势欺人的!
“你们家……”
“王大人。”
裴令元把那点笑意尽数敛去后,在王璋明又开口要指责长宁侯府如何的时候,冷然叫住他:“王大人今天似乎格外想同我四叔探讨长宁侯府的门风教养问题?”
他话中警告的意思实在太过明显,弄得王璋明一时不敢开口。
指责长宁侯府,他也配吗?
连阿兄都不敢真的跟裴家撕破脸。
当初只是裴令元一个小辈登门,就被逼得给王曦月分了家产,连林氏都赶出府去,林家一家下了大狱。
刘氏越听越不对,赶紧拉了王璋明叫他坐下去,倒不敢先跟裴高洵对上,反而转过头来先劝王璋明:“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?阿月还是个孩子,就算一时说话没有分寸,咱们做长辈的,也不该同个孩子计较成这样,你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,越发失了分寸了,岂不也跟孩子没两样了吗?”
这是在铺台阶,王璋明又不是不知道。
抽出自己的手,别开脸,再没吭声。
刘氏才把目光投向裴高洵:“裴大人,这个事儿,还是要家中长辈拿个主意才好。
方才阿月说什么,我们是追到凤阳府来抢她银子的,这是孩子气的话。
家里也不是过不下去,我们虽然是二房的,但因为常年外放,当初离开家的时候,公爹就已经分了产业铺面在我们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