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令元语气寡淡的很,也听不出排斥抗拒的意思。
王曦月仔细品过,索性大大方方的问他:“那我还能给表兄送东西吗?”
裴令元似乎愣了下,不过时间短促,他很快就回过神来,点头说可以:“要回禀过祖母或是阿娘知道,不要私下里给我送。”
王曦月笑弯了眼,乖巧说好:“我知道规矩的,不会乱来,也不敢乱来。
也许表兄说得对,我想对表兄好,只是因为表兄几次三番救我于危难。
没办法,谁叫我先前日子过的那样苦,而表兄你又总是出现的恰到好处。”
确实恰到好处。
他到河间府登忠敬伯府门那日,忠敬伯与林氏正要把她叫到跟前再行逼迫刁难之事。
他从诗会辞出来到妙善坊去找她那天,她刚被人偷了钱袋子。
大事有,小事上也有。
四娘向她发难,他秉公办事,持身中正又公允,没偏袒四娘,护着的是她。
裴令元一面想,一面不住地摇头。
王曦月眸色略一暗,没让他看见:“我说错了什么吗?”
“没有,你说得对。”
裴令元收了动作,背着手,走在前头:“只是这些话再不要与人说,便是阿娘也最好不要,祖母这儿大约当你是孩子话,玩笑两句,也不会当真放在心上,所以你也不用尴尬。
这样多好,就算真是有什么,大大方方的跟我说,咱们是兄妹,没有什么不可说,不能说的话。
你本就是最豁达的女郎,往后我也不希望你学了那些蝎蝎螫螫的做派,知道吗?”
真是端着长兄派头在教诲她的。
确实是在家里面指点教导底下的阿弟阿妹习惯了。
对外面那些倾心爱慕他的小娘子也敷衍应付惯了。
她这样的,裴令元确实没放在心上。
王曦月心知肚明,可是不生气。
若非裴令元人品如此,她还选不中他呢。
前途漫漫,慢慢来呗。
王曦月跟在他身旁,闻言施施然蹲身拜一礼,很正经的一个礼:“大表兄教诲,我记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