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微说是一个老媪收买了她,二百两银子,让她在别院上推你落水,那老媪身上有一样东西,是出入禁中的令牌,那种东西只有宫里的人才能有,堂而皇之的带在身上带出宫外,出宫采买,或是给主子办事。”
裴令元把落在书案上的那只手收了回去,手肘撑在扶手上:“你跟着阿娘进宫去请安过,应该知道出宫的时候令牌是要留在宫门交给禁军,不许带出宫的。”
王曦月回想了一下,点头说对:“我上次发现了的,出入宫中,规矩那样大,我怕有出错的地方,每一处都很谨慎也格外留心。
皇后那会儿说得空还叫我去宫里请安说话,连贵妃都说可以进宫去玩,我虽然不敢太把自己当回事,把贵人们的话很放心上,却也想着万一将来还要进宫,这里头的规矩门道我还是多知道一些比较好。”
她先是解释了几句,又问:“那是宫里的贵人?”
王曦月果然面露紧张之色。
裴令元就知道会这样,缓着语气安抚她:“你也不用害怕,也不一定就是宫里面。”
王曦月小脑袋一歪,实在不明白,就问他:“可是那个令牌……”
“昭王府也有。”裴令元几不可闻叹了一声,“昭王殿下尊贵,王府一共得了四枚那样的令牌,王爷与王妃自不必说,韩侧妃和萧萦也各有一块,所以未必就是宫里的。”
又是昭王府。
王曦月猛地沉下去:“我不懂。那是萧萦自己的宴,她会在自己的宴上伤自己的体面吗?”
“这可说不好,天底下贼喊捉贼的事情不是太少,而是太多。”裴令元下意识要去转手上的扳指,手指空空,他摸着自己的指头捏了两下,“那是她家的地方,也是她的宴,她要生事,谁又会怀疑到她身上去?”
当然不会了。
如果真的是萧萦,人人大概都会觉得她那样的人,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。
“萧萦她……她对我……”
王曦月眼中担忧并没有褪去多少:“是因为表兄吧……我从没有得罪过她。如果是她,这也太吓人了些。这些日子我也和她接触过,上次在益国公府吃茶也见过,说过几句话,我自问和她相处虽算不上有多融洽,同宝妆静怡两个没法比,甚至我如今与萧荔都还亲近点,可是最起码熟识,也处得来。
大家明面上都是好好地,就连在别院吃席那会儿她还跟我笑呵呵的聊天,东拉西扯一处笑闹,怎么背地里这样阴险,要坑害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