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令元摆摆手,身后圆脸的小厮猫着腰上来,他沉声吩咐了几句什么话,留下了小厮们在这边等着抓马带回去,他牵过小厮骑来的马,也回了马场那边去。
好好地马球会上高门贵女惊了马受了伤,国公夫人一听说这事儿哪还有什么心思主持马球会,就算是萧弘昀兄弟们在场下争彩头,她也没有了观战的兴趣。
丢下那边的一众宾客,匆匆挪到马场西侧的安静小院去。
女医已经给王曦月诊过脉,也把她身上的伤处认认真真检查过一回,确定都是些皮外伤,要说最严重的,也只有她的左腿了,摔落在地上又滚了那么半天,坠下来的力道本就大,滚动起来应该是撞上了石块儿,这会儿动弹不得,但她也算福气大,没伤到骨头。
国公夫人一听这个,双手合十直念“阿弥陀佛”,把皇天菩萨三清真人谢了又谢的:“还好没有伤着骨头,不然我可怎么跟你家老夫人交代。全须全尾一个人出来,在我的马球会上,弄得缺胳膊少腿儿的回去,你家老夫人还不剥了我的皮去!”
许宝妆抱着她一条胳膊:“阿娘也别这样说,显得老太太不讲理似的。”
国公夫人拨开她的手,又戳了戳她额头:“又胡说,这么大个人了,跟你说了多少次,就是改不了这个毛病,跟阿月关系再好,也不能这样说长辈,没规矩!”
许宝妆撇了撇嘴,却也不放在心上。
女医开好了方子,也留下了药膏,才叫国公夫人:“小娘子身娇肉贵,这些药膏都是活血化瘀的,手臂上的伤有些棘手,等到养好之后得上些去疤的药膏,每天都要好好地擦,不然留了疤,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。”
女孩儿家都爱美,最看重这个,王曦月当然也不例外。
她小脸儿一瞬间就垮了下来:“只要好好擦药,就不会留疤了吗?”
女医知道她担心什么,安抚她说是:“我会好好给小娘子开药的,小娘子只要好好吃药,好好上药,不会有事的。”
王曦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国公夫人就坐在她床边,拉了她小手握在手心里:“晚些时候给你安排车马,路上走得慢一些,先把你送回去吧,这里也不是养伤的好地方。
我方才跟善初说过了,马球会什么时候都能开,我这人好热闹,恨不能每个月把你们聚在一块儿,看你们年轻女孩儿玩笑热闹,我都觉得日子有盼头,有朝气,等下一回吧,你养好了伤,再来就是了。
善初来过几次,本来今天他也不打算下场,正好送你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