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才接话:“您放心,方才都给阿月看过了,瞧着严重,身上倒还好些,阿月没那么遭罪,您别担心。”
这话自然是宽慰,王曦月心中清楚,附和着一块儿劝:“是啊外祖母,没那么严重的,只是看起来吓人。国公夫人刚见我这幅德行,也吓得不轻,给女医检查过,她才松了口气。”
高老夫人未必就不知道她们是在宽她心,顺着下来罢了,握着王曦月的手却不松开:“是康宁救了你?”
她说是:“这回真是多亏了阿萦,我骑术不精,制不住受惊的马儿,要不是阿萦及时相救,我只怕要被它带着闯入密林,眼下还不定如何。”
高老夫人转头去看崔氏。
只是一个眼神,崔氏就会了意:“我问过阿月,郡主没有受伤,这会儿应该已经回王府去了,我已经吩咐了人去备下谢礼,晚些时等郎主回来,就一起到王府去重谢过。”
这些礼数总是不会错的,崔氏一向做的都好。
高老夫人方才哭了一场,这会儿又陪着说了好些话,还是杨氏劝她:“阿月身上有伤,您看她小脸儿煞白,也没点儿血色,也要好好休息,老太太惊动一场,为外孙女肝肠寸断的,我送您回体明堂去歇息吧,等晚些时候阿月睡醒了,再叫人去回禀您。”
她就要上手去扶高老夫人起身,高老夫人也不驳她,缓缓站起身来,又仔仔细细叮嘱过丹青几人,交代王曦月安心养病,才领着人退出去。
崔氏一块儿送她出门的。
出了绿玉正堂屋,才下垂带踏跺,高老夫人就变了脸:“大郎不是先送满满回家的?他在哪儿?”
崔氏提心吊胆,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去:“刚把阿月送回来就去官署寻郎主了,这会儿大概快回来了。”
高老夫人这才哦了两声,把手从杨氏胳膊上挪开,还是叫沈妈妈上来服侍:“等大郎回来,叫他到体明堂见我,我有话问。”
她领着体明堂的奴婢们走远,也不叫崔氏她们跟着。
剩下崔氏妯娌几个面面相觑,杨氏在这上头最会讨巧,嗨呀一声叹着气就上赶着劝:“老太太还是在气头上,等世子回来,叫他到老太太跟前服个软,哄几句,老太太又不会真的跟世子生气,阿嫂也不要太担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