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王曦月实在笑不出来。
高老夫人见此不免叹气:“满满……”
王曦月捂着心口,咬着下唇又叫了她一声:“怪不得方才几乎要喘不过气,呼吸急促,心口发慌,甚至来不及说上几句什么话,就晕死过去。”
她垂眸,泪珠挂在长密又卷翘的睫毛上,压下来的时候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来,原本煞白的小脸儿,竟有了几分颜色:“这样的毛病,怎么不是拖累。”
她小声嘀咕,裴令元却耳尖听得真切。
正欲说话,杨氏已经哎哟哟凑上前来,嘴里叫着心肝儿,上手要去抱王曦月肩头。
奈何人在高老夫人手上抱着呢,她总不能把高老夫人给挤开,讪讪的站在床边,只轻轻拍拍王曦月肩膀:“好姑娘,又说这话来惹老太太伤心不是?快瞧瞧咱们这一屋子的人,哪一个不是心疼姑娘的,再别这么说。
莫说这毛病于性命无忧,只不过是叫姑娘不可受累,就是再要紧些的毛病,咱们这样的人家,难道养不起姑娘吗?
吃药问诊,不要说千金,就是万金也花得起。
好孩子,再不要这样说了。
连我听了心里都难受,何况老太太呢?
表兄不是一直说,总能给你寻来痊愈之法,你自个儿别泄气,知道吗?”
杨氏确实算是会说话的,只要她愿意讨好,总能说出最好听,也最叫人舒心的话。
虽说都是劝解安抚,王曦月要是放下成见,相比大舅母所说那些直来直往的,的确是杨氏此番更中听。
她抿着唇角:“是,舅母们的教诲我记下了。”
高老夫人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:“这会儿还难受吗?”
王曦月摇头说没有。
转念想起此次惊马一事,心中怎能不恨呢?
若非如此,她也不会牵出体内的弱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