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平伯的态度让裴令元脸色有所缓和,连崔氏的面上的冷意也比刚进门那会儿要淡了许多。
苏氏看在眼里,也暗暗松了口气。
裴令元才说:“也不算什么发现,只是验看过博山炉里添的东西,还有从跨院那间屋子的西窗下发现了一些粉末,再有水榭那边当差的人,昨日我也查问过一两个,想来世伯昨日宴散过后也是问过的吧?”
要说家下奴仆,那昌平伯肯定是问询过的。
底下的人知道的未必就少,甚至有些还参与其中。
这样大的事情闹出来,谁也别想独善其身。
一个弄不好连整个昌平伯爵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,就更不要说底下当差伺候的奴才小厮们了。
他们倒是也乖觉。
虽不知发生何等事,可主家问询,答的也算老实。
说是在小娘子们一道往水榭去之前,徐子琪兄弟几个也去过一趟。
郎君们还领着外头几个小郎君,就是到水榭这边看看,撑船过来都不要他们动手,自己个儿晃晃悠悠划船上的水榭。
也没待多久,在水榭里逛了一圈儿,看过那一池锦鲤,说是等会儿宾客至,怕是小娘子们贪玩,要到水榭这里来,若是撞上了便不好,就匆匆又走了。
前后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。
这本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。
都是年轻人,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更贪玩些。
但……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想,似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。
现下裴令元特意提起来,昌平伯心下就更有了那样的猜测——裴令元是在怀疑二郎。
苏氏显然也意识到了。
她眉头紧锁去看昌平伯,嘴角抽动的一瞬间,话就被昌平伯给截了过去:“你的意思,是心下已经有了怀疑的人了,对吗善初?”
裴令元抬眼去看,昌平伯正好回望来,与他四目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