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想法虽然起的莫名,却一时很难压制下去。
家里头表姑娘住的不止满满一个,但要论亲疏,申令虞自是没法同满满相比的。
这一个又生的实在是好,难保家里的孩子们不起什么心思。
反正她素日里见着,三郎那个最没成算没心眼子的,都恨不得成日围在满满身边,一天曦月表妹长曦月表妹短的。
这会儿特意送了药过来……
崔氏眼底噙了笑:“你去跟双寿说,大郎既然在家,让他过来一趟,我有话要问他呢。”
既然是她发了话,丹青没有不应的,蹲身应是转头就出门往外。
王曦月狐疑不解:“大舅母有事情寻表兄,不如就先回去吧,我这里一切都好,身子骨虽然还是弱,可吃了药,也见好了的,丹青姐姐和春云她们伺候的都很尽心,您只管放宽心呀。”
崔氏却说无妨:“在这里见大郎也是一样的,你不用管,安心躺你的。”
大约有两盏茶的工夫,丹青带着裴令元去而复返。
如今内室裴令元也进得,毕竟还有崔氏在,又是发了话许他进来回禀的,故而不算逾矩,更不会唐突失礼。
王曦月见他进门,又欠了欠身,稍稍一低头,便算是与他颔首见了礼。
裴令元生怕她来回挪动有什么不好,一抬手,倒更像是想上前来把她按回去似的。
只是那只手仍旧在半空中僵住,然后落回身侧去,到底没有碰着王曦月半分:“表妹身上还不好,快躺着吧,不要起身。”
王曦月才说好,又靠着身后的软枕躺回去。
崔氏仍旧坐在床尾圆墩儿上,这会儿把裴令元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,又因她存了那样的心思,看得格外仔细,也就把裴令元那些藏在深处的小心思看得分明。
心想着如今看来,八成是真的让她猜着了。
儿子还真就是那样的心思。
不过是他收敛惯了,习惯性把这些心思也藏起来,一时很难叫人察觉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