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这会儿正思忖着往前走,裴令泽冷不防从斜里横出来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王曦月叫他吓了一跳,拍着胸脯脚步猛地收住。
身后丹青赶忙横了两步上前,下意识的护着王曦月往自己身后藏了一把。
春云更是一脸的警惕。
其实那些细微的变化和小动作都没能逃过裴令泽的眼。
他知道王曦月不待见他,只是没想到连她身边的婢女们也是这样的态度。
丹青倒算了,他从前的许多混账事丹青在家里待得久了,也都知道。
但春云是从河间府跟过来的,对家里的事情并不知根知底,即便是现如今去打听,也为着他以往那些事情,当初阿娘把好些知道内情的都打发了出去,余下的这些年也不敢乱嚼舌根,所以即便春云去打听,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来的。
可见素日里王曦月私下提起他,是何等避之不及的态度,真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这会儿他把去路拦住,又不敢过分造次,毕竟先前才被老太太训斥过,就连大兄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,生怕他一时错了主意,唐突了王曦月。
裴令泽唉声叹气的:“每回见了表妹总有心亲近一二,可也不知究竟是何处得罪了表妹,表妹总是这样躲着我,避开我。”
“二表兄实在是多心了。”王曦月噙着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,“都是一家子亲戚骨肉,哪有躲着表兄的道理,实在是我今日身上爽利,难得有精神也有兴致,想到小池塘那边去放花灯玩,方才走得急,也没留神看二表兄在这儿。”
她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,裴令泽全当没听见一样,啧了声,往她身后婢女手里看那些花灯:“这些不像是外头卖的样式,是乞巧节时候表妹自己剪着玩儿留下来的吗?”
王曦月确实觉得他很烦人,都不如把那点儿心思摊开了说,还能落得一句坦荡呢。
偏是这样,藏着掖着,叫人作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