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九章 保护

裴令元前脚才跟王曦月说了那番话,第二天一早大名府的案情就在太极殿闹起来。

乾元帝一向好脾气,也叫朝臣吵的头疼不已,摔了奏本,发了一顿邪火。

朝会过后无人能入福宁,约莫又半个时辰,乾元帝只传召了礼部与刑部两位尚书,再不知说了什么,便就拟定旨意,要派遣钦差前往大名,彻查案情。

大名府那边铸造假币一事还没浮出水面,但祭天仪典在章程上出了问题,这种事情也马虎不得。

倘或不是迁都至凤阳,今年祭天祭祖,又要如何收场才好呢?

一时间人心惶惶。

盛京有铸币案,现下又说派钦差往旧都查案,朝廷接二连三的出事,老百姓心里怎么不恐慌?

即便是富贵门第,勋贵人家,每每想起,心内也难安宁的。

许宝妆这些天连制香膏的心思都没有了,成天拉了朱静怡往长宁侯府跑,也不知是要图谁的心安。

绿玉正堂屋中,几个女孩儿盘腿坐在罗汉床上,许宝妆的小嘴就没有停下来过:“……阿耶说了,这两宗案子看似八竿子打不着,实则恐怕大有牵连,且瞧着吧,这趟查案,没那么容易,还不定要牵扯出什么人来呢。”

王曦月比她们要知道一些所谓内情,毕竟是从裴令元那里听来,又事关朝政,眼下听许宝妆说,她也不插话。

不过又想着益国公这些年虽少过问朝政事,心里却还是门儿清。

这里头的门道,他怕一眼就能看穿,否则也不会在家中有如此感慨。

其实这些话大抵也无妨的,不然许宝妆这张嘴,益国公也不会叫她听了去。

王曦月突然就想起来昨天裴令元的那句无妨。

她眼皮往下垂,长而卷密的睫毛压下来,掩去了她眼角难以察觉的笑意。

只有她自己最清楚。

她清了清嗓子,把那点儿细微笑意也收敛起来,指尖轻抚过眼角,似乎还在感受着笑意褪去后的残余,一时间又太难以捕捉到。

朱静怡拉下她的手:“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

王曦月摇头说没有,才去看许宝妆:“都是朝廷里的事情,且轮不着咱们插嘴呢,国公爷议论两句,那是他在朝,又是重臣,只是这些年国公爷性情寡淡,相较于朝堂政务,他更情愿寄情山水,同国公夫人携手扶持,清清静静的过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