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崔表兄从清河来,也是为了探亲,来看望大舅母,也给家里长辈们请个安。
现在也住了一段时间,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,算算日子,差不多也该回去,表姐也不用这样想的。
再说了,这案子有些内情咱们是知道的,说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,崔表兄或许是不愿意来见了吧,也觉得没什么必要。
至于大舅母的态度——要我说,就实在是表姐你想得太多。
大舅母就不是那样的人,崔表兄来的日子虽然短,可他是读书识礼的人,当然明分是非,明辨事理,知晓大舅母不是要与崔氏撇清关系的做法和态度,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就怀恨在心或是怎样。”
裴清宛听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车的话,抚着兔子脑袋的那只手顿住了:“你倒是很清楚他的事情嘛。”
王曦月啊了声,摇头说没有:“崔表兄的事情我怎么会清楚呢?原本也就不相熟,来了数日光景,也没别的什么。
表姐看着,无非是觉得香膏铺子开张那会儿,崔表兄跟着我和宝妆东奔西走,帮我们两个操持不少,大约会觉得我与崔表兄往来走动比较亲近吧。”
她咯咯笑着,把裴清宛手上那只兔子又抢回来,抱在自己怀里:“表姐不要再揉了,人家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,一会儿给我们揉急了,真咬你一口,我可不管啊。”
她好似根本也没有吧崔煦之的事情放在心上。
裴清宛晶亮的眼神闪烁着,盯着她看了很久。
突然自己也笑了。
她这个小表妹实在是可爱。
压根儿都还没开窍呢。
好多时候,她自己都是后知后觉的,根本不晓得她自己有多讨人喜欢。
裴清宛用另外那只手在王曦月脸颊上轻轻捏了两下:“我们阿月真是可爱极了,不过你说的也对,这些事情跟你本来就没有关系,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,咱们该吃吃,该玩玩,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。”
姊妹两个正说话的工夫,丹青掖着手面色沉沉而来。
王曦月坐的位置正对着她进门方向,等到她走近一些,把她神情瞧真切,稍稍坐直起身来:“丹青姐姐这是怎么了?”
“大名府铸币那个案子,有了变故,方才宫里来了人,说是官家传召,把世子叫进宫里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