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曦月顺着她的话拿了一块儿,浅浅的尝了一口。
荷花香气溢满整张嘴,甚至蔓延到鼻尖。
樊楼做糕的确很有一套。
高老夫人笑呵呵的看她:“吃啊,多吃点。”
王曦月却收了手,把剩下没吃完的放到一旁空着的小碟子里:“早上起来朝食吃了不少,中饭我也吃了很多,这会儿没肚子吃糕啦,倒白费了大表兄一番心意。”
她索性自己挑明了说,高老夫人眼底笑意愈浓,直溢出眼角来:“咱们满满真是聪明,什么都瞒不过你,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。”
真是哄孩子的语气。
王曦月掩唇笑起来:“您都说我聪明啦,我能掐会算呀,再说了,这阵子不都是大表兄做这些事情嘛,难道是您专程派人到樊楼给我买回来的吗?”
“那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,说的像是我不疼你,几碟子糕,我还能缺了你的不成?”
高老夫人戳了戳她额心位置:“说说吧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。”
其实有什么好说的。
到如今王曦月自己都拿不准自己的心意了。
她是惦记着裴令元的。
可她总觉得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
裴令元对她好,她看在眼里,得知道感恩,否则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?
要说喜欢——
王曦月抿着唇角,犹豫了很久:“我不知道。”
高老夫人也不意外。
她才十六岁,又没有亲娘教养长大,好些事儿不了解,根本就开不了窍。
大郎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,纯属是白费功夫的。
高老夫人不免摇了摇头,又跟着叹了口气:“你真是年纪小,这种事情自己都不知道,要从心,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