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贵妃把心思打到小姑娘身上去,无外乎是见祖母那样疼宠,比家中嫡亲的孙女还要近些,徐贵妃只是想拿永嘉郡王侧妃的名分去赌一把。
赌对了,来日永嘉郡王在长宁侯府也说得上话,这上头至少不输给平国公。
如果赌错了,亏的也只是王曦月的后半辈子,永嘉郡王原没什么损失,来日照样能纳别的侧妃进门,难道侯府还能说出什么吗?
这样的心思不可谓不恶毒。
拿年轻女郎的终身幸福成全自己的野心,实在可恨。
裴令元的脸色并不多好看,沉了沉声:“原是家中祖母与阿娘都听闻了前些日表妹进宫的那些事,知晓贵妃心意,这才吩咐我进宫一趟,与贵妃请个安,也将话回清楚。”
他说回禀清楚,徐贵妃就没再接话茬,只冷冰冰的扫去一眼等他后话。
裴令元也并不怕她,径直又说:“先前为着表妹年纪小,祖母在表妹的婚事上虽然已经有了决定,但没有对外说过,只我们自己家中知晓罢了。
祖母是最心疼表妹不过的,不愿她嫁到外头去,生怕将来在外面受了欺负,即便是我们家,也不好指手画脚说什么,平白看着表妹吃苦吃亏。
最早那时还没将表妹接到凤阳府时,臣上过奏本,贵妃大约也知道一些。
臣那位好姑父,宠妾灭妻,臣的姑母是含恨而亡。
祖母每每想起这些,总更心疼表妹,生怕表妹重蹈覆辙。
是以早就说过,来日要将表妹许配给臣,做臣的正妻,做长宁侯府的大妇主母。
这样的事情既说定了,如今贵妃有了这样的心意,我们家也要尽早来回禀。”
徐贵妃又不是傻子,真要说定了这样的事儿,有什么不好对外说?
先前早做了决定,像王曦月这样的女孩,长到了十六岁的年纪,来了凤阳府,外面不知多少人家盯着她看。
高老夫人是个做事妥当又周全的,怎么可能为着王曦月年纪小而把这些事这种事情压下不提,任由外面的人去打王曦月的主意呢?
还不是为着她把事情说明了,又不愿王曦月嫁给大郎,这才想出此类法子,竟是要拿婚事来推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