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让她出面牵头保媒,如今想来,也只有王曦月了。
保的还能是谁家的媒?
怪不得阿娘气成这个样子。
也怪她,没早跟阿娘说清楚。
念及此,萧萦反倒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曹氏眼皮突突跳着,虎着脸瞪她:“你是叫气糊涂,气傻了不成?竟还笑的出声!”
她猛地坐直起身来:“我在披香殿看崔氏那个样子,八成这事儿她是肯……”
“王昭昭本来就跟善初哥哥定了婚事啦。”
萧萦都没等曹氏说话,拦了她的话头,笑吟吟与她说:“侯府老夫人做的主,这事儿我跟二娘三娘都知道,许宝妆她们几个,近来同王昭昭交情好的,也都知晓。
老太太心疼她,舍不得把她嫁到外面的人家,生怕她挨欺负受委屈,巧了善初哥哥又有情意,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。
先前只是碍于铸币案才了结不久,四下里动荡着,才没过明路。
我听王昭昭说,这也是善初哥哥的意思。
说是一旦过了明路,即便是民风开化的盛京凤阳,对王昭昭而言,也总会有许多辖制。
她要出个门怕都不方便,横竖她年纪也还小,又不怕多等上一年半载。
从前在河间府苦日子过了近十年,总要让她好好快活一段时日。
这才特意回禀了他家老太太,婚事暂不过明路。
我估摸着,三兄也是知道一些的,没同皇后娘娘说罢了。
皇后娘娘认了王昭昭做养女,既是母女的名分,总要替她操持,正好又动了这份心思。
所以您瞧着,侯夫人才是愿意的呀。”
曹氏听完这番话,那些怒极的念头和情绪,竟一时之间只剩下茫然。
她甚至有些错愕,诧异的盯着萧萦看,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:“你早知道?你早知道你怎么不来告诉我?如今皇后那里发了话,人家家里又愿意,这事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!你这傻孩子!”
萧萦却只管冲着曹氏连连摇头:“我放下他了。”
轻描淡写五个字,话音落下,她抬眼,与曹氏四目相对的时候,才格外坚定了些:“阿娘,我放弃裴善初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