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王曦月不知道的,是此事萧弘昀和裴令元究竟知道多少内情,又参与进去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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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令元今日回府要早些。
户部焦头烂额,上了折子,每日这样大笔款项支出实在是有些负担不了了,朝臣们个个想着为君分忧,总得想着怎么把这笔银子从别处省出来,又不能亏了老百姓。
裴令元心里其实有主意,但说出口就是得罪人。
满朝文武也不只他一个聪明人。
人人都想得到,却人人都不说。
官家也想得到,可是在等人先开口。
为了那些灾民,他倒很情愿做这得罪人的事情,偏萧弘昀把他拦着。
孰轻孰重,他心里不是没数,索性眼不见心不烦,今儿连多当值一会儿的心思也没了。
萧弘昀本也是这样叮嘱他的。
生怕他一个忍不住,非要把那些话说出口。
越是这种时候,越是该小心谨慎,行差踏错就回不了头了。
从府外回来,到体明堂和上房院请过安,高老夫人倒是多问了几句,毕竟今天这时辰,连裴高阳兄弟都还没从官署回家,他早早地回来,同前几日全然不同,自然是要问上两句的。
不过听了他回话,也没多说别的。
彼时王曦月正陪在体明堂,跟着高老夫人下棋。
裴令元就坐在侧旁官帽椅上。
高老夫人手上黑子在棋盘左下角落下,叫吃王曦月的一片白子,才笑着又说:“你不用提,总有人会先开这个口,出钱放血,谁家愿意?勋贵宗亲,哪个是好得罪的?
嘴上不说,心里要记恨你一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