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曦月这样问,心里是另有顾虑的。
夫妇一体。
她做也意味着裴令元在做,甚至是长宁侯府。
她知晓裴令元不愿她卷入过多纯粹是为她着想,不想叫她跟着忧心烦恼。
只是又恐怕还有另外的顾虑在里面,这才不与她开口。
若非今日祖母发了话,他也未必同她讲这些,或是听她讲这些。
她转过身去看,鬓边玉芙蓉的发簪衬得她一张笑脸越发恬静。
她眸光仍是最澄明清澈的,对着裴令元时候,似乎心底所想,总是毫无顾忌的写在脸上眼底。
而裴令元仿佛也透过那样干净的眼神目光,看穿她心中顾虑。
他先行笑着,把手上那只灯笼递过去:“即便夫妇一体,有些事情也不是从这上头论的。你跟着昭王殿下送了银钱到披香殿,交给皇后娘娘,官家和皇后肯定会把这些处理妥当。
总不会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,而皇后也更不可能叫我,叫长宁侯府处于两难境地。
她顾着国公爷,不可能让我在朝中得罪人的。
再加上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不放在明面上,都可以。
就算人人都知道是家里安排你把银子送去披香殿,那又怎么样呢?
到底也不是以我的名义牵头送出去的。”
他话到最后,笑意愈发浓郁,陪着她又往前走了一程之后,扶了扶她有些歪的玉簪:“再说了,我们县主娘娘不是已经给了更好的办法了吗?
到时候有益国公府和枢密使府一道,有什么也不会单算在咱们家,更不可能单算在我身上了。
你不必害怕。
我说过,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,有我在,有侯府在,给你撑着,你永远都不用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