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就差把萧弘深与人勾结,侵吞了慰抚款,而后做下苦肉计,试图把自己摘干净这事儿写到脸上。
大殿内约莫是有人倒吸凉气的。
就在许御史话音落下的一瞬间。
他自己都能听得很清楚。
然而仍旧无动于衷。
就站在那儿,一动不动,甚至抬了头朝宝座方向去看乾元帝。
这本不合规矩,但他做了。
乾元帝面上是看不出喜怒的。
喜怒无形,这本就是上位尊者最会做的,把所有情绪掩饰得极好。
他很快收回视线,不再逾矩。
乾元帝也是在此刻才开了口:“照这么说来,把人禁足,软禁在国公府,索性叫宗人府接手此案,把二郎当做有罪,才最合许卿心意不过吧。”
这话听来实在阴阳怪气。
众人大气不敢喘。
只有萧弘霁对抄着手,缓步踱出来,往殿中挪了三五步:“许御史,二郎回京之后,你不曾到国公府去探望过吧?”
这答案显而易见。
许御史几乎在心里已经把所有罪责都推在萧弘深身上了,怎么可能会到颖国公府去看望。
萧弘霁这话问的,叫许御史颇为无奈,但还是摇头说没有,一面说,一面还不忘再讥讽嘲弄几句:“国公府门楣高,臣人微言轻,一向同颖国公也没什么交情,自然是没有去探望过。”
乾元帝又淡淡扫量了他一眼。
萧弘昀都眯着眼望去。
萧弘霁听了这话竟也不生气,反而摇头叹气起来:“那就是了。倘或许御史曾去看过二郎一眼,今日大抵也说不出这番话来,更不至于在金殿上,逼着父皇要禁二郎的足,端的一派二郎便是罪魁的架势。”
“郡王……”
“二郎南征北战,往来不败,这次却身负重伤,肩膀和腿上各中了一箭。许御史目下总该知道,箭上淬毒,即便有秦御医悉心照料,也要三五年时间才能拔除毒素,得以痊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