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您说的,能怎么不好?”崔氏怕她面皮薄,先替她打了个圆场,“国公夫人喜欢她跟什么似的,宝妆那孩子成天恨不得住在咱们家里,见了阿如也是阿姊长阿姊短的,她跟兆麟那孩子又是自幼相识,两情相悦,您瞧瞧今天带回来那些东西,难道国公府还会薄待了阿如啊?”
“是不会,我是上了年纪了。”高老夫人拉着人不撒手,“这么多年了,孙子辈里,她是头一桩喜事儿,我也算是喜庆一场,当……”
险些脱口而出的话,高老夫人话音立时收住了。
崔氏面色也有一瞬的变化,偏偏王曦月当没听见似的,众人才都不提。
高老夫人叹了口气:“中午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儿了,你们在上房那边吃顿饭,一家子说说话,说什么时辰回去没有?”
“婆母说了,留在家里用晚膳也成,我是想着待得太久了些,婆母体恤心疼,我自个儿总要规矩些,还是后半天就回去,祖母要是哪天想我了,我回禀了婆母就回家来看望您,横竖婆母是顶好说话的,郎主也很顾着我,都肯依我的。”裴清如歪头靠在高老夫人肩上,“中饭在您这儿吃吧,也叫郎主陪您吃顿饭,您警醒警醒他,万一他回头欺负我,可怎么好呀?叫他心里有一怕,晓得祖母是极护着我的,才不敢欺负我呢!”
“都嫁人了,反倒越发孩子气起来。”高老夫人戳她额间,顺便就问起了申令虞的事儿,“我听说你大婚那日,你婆母问起令虞的事情,像是替武安侯府问的,是有这么回事儿吧?”
裴清如说是:“这事儿我也确实问过婆母,就是那个意思。我虽然是才嫁过去的新妇,但这一年时间总往来走动,跟婆母也亲厚,没有那么多别别扭扭的心思,昨儿我就问了。”
她话音稍顿了顿,先去看王曦月:“你那天不是也听了会儿,还听我劝了令虞好些话吗?”
“可不是没拿准武安侯府的意思嘛,回家的路上令虞还跟我商量来着,我怎么好拿得准,她这两天想了好多呢。”
裴清如面上笑意更浓郁了些,高老夫人看在眼里,几不可闻叹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