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披香殿出来,王曦月后背都浸出了一层冷汗来。
宫门口驻足,她回头看。
威严的宫殿,藏了多少的勾心斗角。
她不敢想。
也无意再去探知。
今日之前,她还觉得自己能够应付周旋。
今日之后,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。
人贵自知。
她没那么大的本事。
这些贵人们,高高在上,说话做事从不必瞻前顾后,一时想说什么,要做什么,底下的人又能怎么样呢?
是贵人们未曾与她动真格。
否则凭她一个小小孤女,凭什么应付周旋?
到头来,还不是靠长宁侯府和裴令元。
其实现在贵人们肯高看她一眼,也是为此缘故。
丹青看她面色不好,软着叫她:“姑娘?姑娘怎么了?”
王曦月摇头说没事。
一转身,正见金芒洒落,红墙被笼罩,拉长的倒影在漫长甬道上,一眼竟望不到头一般。
前几次进宫,她身边都有人。
不是裴令元就是大舅母在。
今日一人来,瞧着这样的宫道,心下才生出孤寂。
“这深宫里,贵人们住得,似我这样的人,确实来不得。”
丹青吃了一惊:“这话可不敢随口说,姑娘还是慎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