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就不应声了。
其实要她说,阿兄就守着清河郡,挺好的。
她这个阿嫂,出身是好,但委实是有些不着调。
大约也是年少时被宠坏了,养的略微差了些。
照说太原王氏不至于如此,可事实就这样。
朝堂水深,盛京也不是人人都待得下去的地方。
来了,反而不好,对她来说,也是一种负担,她应付不过来,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能与那些人虚与委蛇。
就在清河郡,人人敬着她,真挺好的。
只是若如此一来,清宛跟崔兆之的婚事真说定下来,恐怕也只能是远嫁。
她原本确实也想过,以后两个孩子成了婚,想想法子,让阿兄内迁回京,家眷自然跟随,到时候清宛也不用远在清河郡,真想见上一面都困难。
现在看来……这些事情,还是顺其自然为好。
她半天没说话,王氏连连叫了两声,崔氏似乎没听见。
王氏眉心拢了拢,音调也拔高了些:“阿妹?”
崔氏的思绪才戛然而止,突然回过神来:“方才有些走了神,阿嫂说什么?”
王氏摇了摇头:“我说二郎同清宛的事。你也知道你阿兄,是个最不愿意强逼孩子们做事的。
元娘和二娘的婚事,虽说也是父母之命,可到底都是两个孩子自己愿意的,你也知道,咱们家和吴家郑家早年都有结亲,孩子们青梅竹马,有自幼长起来的情分在,也算是一段佳话。”
她的意思,崔氏听懂了。
“具体的情况,我信中也都写的很清楚,从没想过要瞒着阿兄阿嫂,你这样说也有道理,我也并没想要逼清宛,更没有人能逼得了她。”
她分明话里有话,王氏也不是听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