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见过,才算信了。
的确是个很难得的女郎。
“我与表妹,若彼此无意,这桩婚事,长辈们是不会做主的。”崔兆之说的直接,“我不想瞒着表妹,在来凤阳之前,表妹对我来说,完全是个陌生人,即便是现在,表妹坐在我面前,于我而言,也不过是个生的好看些,性子好一些的陌生女郎,如果一定要说,那就是多少带着血缘关系,可以亲厚,但并不了解。”
他话音再顿,挑眉望向裴清宛:“我于表妹,不也如此吗?”
“表兄说得对。”裴清宛倒生出些好奇来,“所以我很想听表兄继续说下去,究竟今日还想同我说什么。”
“我会随阿娘在凤阳住很久,阿娘今次把四娘一并带来,也是想给她相看个合适的人家,是以的确要在凤阳住很久。”崔兆之目光灼灼的看她,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面上的情绪变化,“我与表妹相处,自也会尽心认真,可成与不成,我想那是天意,这世间缘分二字,最是强求不来的,表妹说呢?”
他话音落下去,裴清宛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,到后来没忍住,噗嗤一声笑出来:“先前听表兄那一句话脱口而出,我还想,表兄这脾气性情,倒和我有些像,心里藏不住事,更藏不住话,有什么就直说,也挺好的。
结果这七拐八绕,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,才算是说到重点上,也不怕我若是个蠢笨的,会听不明白吗?”
“我说了,表妹聪慧,怎么会听不明白呢?”
别的话却都不接。
裴清宛笑意不减,坐直些许,把他前话接来:“其实我也不是非表兄不可的。只是目下最好的法子是这样而已。
表兄是在外行走的郎君,许多事情肯定不必我说,也知道其中利害。
我们家虽说还不到这份儿上,就是到官家跟前去回禀清楚,我也自在,只是没那个必要。
我阿兄与平国公自幼交好,现在这个节骨眼,弄得生出嫌隙,反而成了我的过错……”
她有些支吾,眼底掠过为难之色。
崔兆之就顺势说了句知道:“你不用跟我说这些,我都明白。表妹刚才还说我吞吞吐吐,有话不肯直说,这会儿自己又是怎么说?”
二人对视一眼,谁都没有急着挪开视线,良久,忽的笑起来。
裴清宛掩唇,才缓缓别开脸:“既然如此,今日我与表兄就算是达成共识了。其实——算了,没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