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九十八章 好自为之

裴令元笑不及眼底,是带着些许寒凉和震慑在里头的:“我看赵总管这个差事做的确实不错,昨夜要管姑娘的事,今晨就管到我头上来了。”

赵总管连声说不敢,一咬牙,把心一横,到底把路给让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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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房院要亮堂得多。

昨日即便是后半天来时,裴令元都觉得屋中太过昏暗了。

今日忠敬伯转醒,好似当差的奴仆才真正有心思打理屋中一切,连光线都变得亮起来。

金芒自明瓦窗照射进来,内室的药香仍旧没散去。

忠敬伯原本黑沉的那张脸,在看清来人究竟是谁之后,越发难看。

裴令元啧了声:“看来忠敬伯并不是想跟阿月叙父女之情,更没打算把人叫来好好说话的。”

忠敬伯也冷哼:“堂堂长宁侯府的世子爷,如今出入连规矩都不懂了。

这里是忠敬伯府,不是你们裴家侯府。

不请自来,是什么规矩道理?

我要见的是我女儿,并没有请世子来说话!”

裴令元不叫姑父,忠敬伯也不再叫善初。

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,不过是从前有裴氏在,两家结秦晋之好,才成了所谓亲戚,现在是真的撕破脸了。

他这人又一向最护短。

小姑娘未做他新妇之前,他便已经心疼不已,如今成了他的新妇,他自然更看不上忠敬伯,也见不得这伯府上下的所作所为。

忠敬伯刚才的话分明是下了逐客令。

裴令元却置若罔闻,仍旧提步上前,在床尾圆墩儿坐下去,好整以暇看他。

忠敬伯被气得不轻:“你!”

“阿月是我新妇,伯爷有什么想说的,跟我说也是一样,大可不必同她说。”

裴令元是一点情面都不再留着,理了理长衫下摆处:“其实伯爷想说什么,我大抵也能猜得到,翻来覆去,无非就是那些,可是阿月的态度,昨天晚上应该跟伯爷说得很清楚了吧?

伯爷也是聪明人,总不至于病了一场,人就糊涂了,听不懂话了才对。

所以你还想说什么?”

其实……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
说多了,只是给彼此添堵添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