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是表兄无疑!
不过李黄牛所说的那套绣着表兄乳名的中衣,那对儿夫妇多半是不会留下了。
毕竟有玉环为信物,也犯不上还要留在一套根本穿不上的中衣。
那是姑母亲手做的,是姑母留下的遗物,对阿月和表兄而言,都可惜了。
双瑞很快去而复返,脚步匆匆,几乎带出一阵风来。
可是他身后空无一人。
裴令元皱眉。
这么多的信物,难不成竟也错了?
王曦月显然更紧张,虽然坐在一旁,可是牵着裴令元衣角的那只手越发攥紧,不肯松开一点。
“怎么样?”
双瑞哪里敢打哑谜,猫着腰先把王曦月的玉环交还回去,赶紧回道:“是一对儿!是一对儿的!奴才僭越,方才看了,表……”
那句表少爷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了。
但毕竟没让主子们见过人,主子们也没改口,他做奴才的不敢擅专,连忙改口:“那位郎君身上的玉环雕的是紫气东来,方才忘了问表姑娘,也不知道对是不对,但两枚玉环的确是一套的,对上严丝合缝,肯定是没错的!
不过那位郎君脸儿生,不敢跟奴才过来,说……说就算是家里人来找,也实在是他大病一场,从前所有事情都不记得,更认不得人,不晓得家里都有些什么人,不肯贸然来见。
要是实在非要见,请世子和表姑娘移步,郎君他在家中等来着。”
他回禀这些胆子倒是大,然后又说:“奴才本来说带了郎君的玉环来给表姑娘看上一眼,大约也就认得出,可是郎君说那是他自幼戴在身上的东西,从不轻易离身,他虽然不记得从前家中如何,但好歹是家人留给他的念想,他也不肯交给奴才。”
倒是很谨慎的性子,王曦月心道,不过也无可厚非。
毕竟这种事情,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,谁知道是真是假。
做了十来年的庄稼人,清苦惯了,突然有人找上门来说他是伯爵府的孩子,下意识不敢信才是正常的。
也足可见李二狗夫妇两个哪怕出身穷苦,却也是很尽心教养的,并没有把阿兄养成攀龙附凤的性子,脚踏实地,这就很难能可贵。
否则真的养坏了,现在找回去,再想养回来,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