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元明七尺男儿，倒要王曦月一个年轻娇俏的小娘子挡在前头护着他，之说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。

可偏偏裴令元说来，最难听的这些话，也都成了最没攻击性的玩笑。

王元明压根儿不放在心上，甚至还能顺着他的话说：“那有什么不好的呢？我方才还跟阿妹说，初来乍到，一切都是最陌生不过的，处处要小心谨慎，就怕不经意间得罪了人。

这会儿得了表弟这样的话，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，哪怕是阿妹护着我，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
这是我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，她有出息了，能护着我这个做阿兄的了，我骄傲得意还来不及呢！”

他也说的郑重其事，很显然是并不以此为耻，还真正以这个为荣似的。

王元明这个反应弄得王曦月都没忍住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：“这样多好啊，阿兄和表兄如今活宝似的，我光是听一听阿兄和表兄说话，这样子多笑一笑，怕是都可以延年益寿。”

裴令元心说那多好，延年益寿，才能和他长长久久，真正的白头偕老呢。

又玩笑她一句：“那可不能叫姑父听了我和表兄的这些话，否则我们阿月该不高兴了，是不是？”

王曦月愣了下，旋即反应过来他言外之意，笑意愈发浓郁化不开。

这当然对。

只是裴令元这人，若是在凤阳府，他是最端方持重的君子，绝不会把这些话挂在嘴上说的。

也就现下在运河上行船，旁人听不着，只他们自己，他才放松得下来，说这些话也肆无忌惮些。

“表兄这话等回了家拿到外祖母面前去说，外祖母保管有好东西赏给你，你要不试试？”

“有什么不成的？”他非但不怕，甚至反问，“外祖母要听了这话，得夸我最会说话才对了！”

倒忘了。

外祖母才是最看不上阿耶的那一个。

王曦月掩唇笑起来，不轻不重的在他手臂上轻捶了下：“快不要当着阿兄的面胡说，回头把阿兄也给带坏了，你看外祖母饶不饶得了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