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用不着激动。”
双瑞准备好的凳子就在裴令元身后,他却并不坐下去,居高临下,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那几个被死死按住跪在地上的死士,须臾嗤了声。
那一声低浅又短促,若不是船舱中太过安静,说不得这些人都听不真切:“就算你不说,我也知道是谁派你们来。”
圆脸男人明显愣怔一瞬,眉头蹙拢了下,眼底掠过诧异。
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当然没能逃过裴令元的眼:“船上戒备森严,你说我知不知呢?”
应该是知道的。
主子这回只怕要栽在裴令元手上。
他是做奴才的,主子分派了事情交代下来他就要照办。
虽然当初主子说要沿途寻机刺杀裴令元时,他有过迟疑。
长宁侯府的世子爷,真的死在运河上,朝廷不会轻易放过。
但主子说裴令元这样的人,一日不死,主子一日都不能高枕无忧,况且也不是非要置他于死地,倘或真的没那么好得手,就让他见机行事,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警告裴令元一番也是好的,再说了,裴令元身边还带了女眷,高门士族的小娘子养的娇滴滴,见了这样的阵仗只有吓哭的份儿,这就是给裴令元的警告和惩戒,主子最起码能出一口气。
却不想——
今日一登船,他其实就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果然落入裴令元彀中。
“唔唔——”
圆脸男人扭动着挣扎两下。
裴令元略略挑眉:“想说了?”
他点头。
裴令元拿眼神示意双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