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也狐疑望去:“嫂子?”
崔氏深吸口气:“阿月,在宫里真的没事吗?”
王曦月心底更不安宁。
长辈们一辈子见了太多事,眼睛毒辣,只怕她那些拙劣的小手段,是谁都没瞒过。
方才在体明堂里外祖母就是话里有话,她已经有所察觉,想来母亲也是如此,一则自己看得出,二则也听得明白老太太的言外之意,出了门才要问她一句。
可是王曦月已经有了决定,便挽着裴令元的手,捏着手心儿给自己打气:“真没事儿的。”
崔氏眸色暗了暗,到底没有再追问:“行,你既然说没有,那便没有吧,天不早,大郎明天还要当值,立储大典在即,吏部虽然没有那么忙,也懈怠不得,你们两口子也早些回去安置吧。”
说完了又吩咐裴清宛:“你阿嫂明天还进宫,你仍旧陪着,不过你舅母下午派人来说,这两日她也预备回清河去了,想着你多陪一陪她,在凤阳再逛两天,我先替你回绝了去,在宫中若无别的事,你们两个去披香殿回禀,也不要再留这样晚,要是早些出宫,还能去陪一陪你舅母,那是你未来婆母,等嫁过去,你也要改口叫一声母亲的。”
这话虽然是说给裴清宛听,但又是在点王曦月。
裴令元嘴角动了两下似有话说,柳氏拦了一句:“嫂子都做了婆母,还是这样操心,清如和大郎都成了婚,清宛的好事也快了,就不能清闲两日,我看啊往后这三郎四郎的婚事接连着,再有要孩子的事儿,嫂子这辈子都是操心的命,一天也闲不下来了。”
她素日里是个少言的性子,难道开口说几句,这会儿上前哄笑着轻搡崔氏:“咱们也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郎了,少操些心,保养自身才要紧,儿孙自有儿孙福,操这份儿心呢,快走吧,我这陪老太太坐了一下午,都累的熬不住,您还有心思叮嘱孩子这些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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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曦月和裴令元如今住在清露。
那本就是裴令元的院子,为着新婚,又重新布置过一回,把王曦月的绿玉给空置了出来,存放一些她平日里不大用得上的东西,当成了她的小库房。
清露的小厨房给她预备了饭菜和糕点,王曦月却没有什么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