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是很着急了。
崔氏更笑了:“怎么,昨晚上不说,这会儿着急了?”
“母亲,是……”
“跟你没关系,他做表兄的,又为人夫君,这点子事情安排不得当,自然是他的不对。”崔氏把偏心写在明面上,倒不是说不心疼亲生儿子,而是一旦接受了王曦月做儿媳,她怜悯外甥女的心思被无限放大,婚后王曦月又实在太乖巧,真叫她挑不出毛病来,即便是跟着她学掌家的本事,帮着她料理些家中事务,也都做的极好,叫她怎么不偏爱?
裴令元也只好笑,反正昨天话也是他自己说的,挨骂的事情有他在前头顶着,轮不到小姑娘。
阿娘骂他最好,免得听了这些再同阿月算账。
他也不分辨,只听完了崔氏的话,才把昨天王曦月同他说的那些,细细说给崔氏听。
但他的确比王曦月更会说话。
更委婉,更和软,听起来再危险的事情,到了他口中,也都天生染上了几许逢凶化吉的味道。
但崔氏又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。
旋即就皱了眉头,去拉王曦月的手:“你中了迷香?御医到底怎么说?说这么多做什么!去请了大夫再来看看,叫我听着,我才安心!这么大的事情,昨晚上竟然不说,瞒着老太太,瞒着我们,你们真是长大了,越发的有主见也有本事了!”
后头那些数落当然是冲着裴令元去的。
崔氏心里不比谁都着急吗?
这刚成婚,新婚燕尔,小两口最是蜜里调油的时候,她还指着阿月的肚子争气些,要不了半年时间就能有好消息呢。
哪怕婚前大郎同她禀告过,说是阿月身体不好,在子嗣上不想那么着急,再加上朝中局势没完全稳定下来,他只怕也有得要忙,怕一旦有什么不好,无暇分心,会有顾及不到阿月的时候,还是想先再把阿月养上个一两年,再考虑子嗣的事儿。
崔氏那会儿不大高兴。
他这德行,三五年内都不会纳妾了,可要真是子嗣艰难,她再心疼外甥女,也不能不顾着裴家香火。
后来想想没必要动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