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弘昀已经往她正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坐过去:“先前几次见娘子,只觉得娘子温柔娴静,是个……很规矩的女郎,大家风范,当如此。今天,好似变了个人。”
“我从没变过。”庾显静笑的更坦然,“是国公爷从不真正了解我。再者说了,所谓大家风范,不就应该行事磊落,坦坦荡荡吗?我与国公爷开诚布公,正为这个。
至于之前……我的确见过国公爷几次,但哪有机会跟国公爷私下里说上半句话?”
她扬声反问,萧弘昀也不恼。
把话摊开了说,他反而更能接受眼前的女孩儿:“那要是照你这么说,你还应该多谢李清圆了?”
提起李清圆,庾显静稍稍变了脸色:“她是该死的。”
最温柔的神色,说出最不留情的话。
萧弘昀眉心微动:“你私下见我,是想求我,一定杀了李清圆,给你出气?”
她却摇头:“我想跟国公爷做笔交易。”
“交易?跟我?”萧弘昀浅笑出声,“用李清圆吗?”
庾显静斩钉截铁说是,又不等萧弘昀再问,自顾说下去:“原本皇后娘娘不想妄动杀念,便会觉得有愧于我,有我姑母在,再加上这份儿亏欠感,国公爷的正妃,非我莫属。”
萧弘昀凝神看她:“我要杀她,她便与你两清,而且你自己知道,她虽然设计陷害,但真说起来,置她于死地的乃是国法,是因她在宫中行事不端,而非因她谋害你。
这点女郎间的小把戏,本罪不至死。”
她又说是,毫不迟疑:“她该死是因为她不该在宫里这样做,若在外面,国公府,或是谁家宴上,她这样算计我和阿月,至多禁足,无论怎么样,也不到死罪的地步。
但我想,国公爷要她死,是为人出气。
侯府那位世子爷嘛,当然是为了阿月的。
今天有国公爷在此,我想李娘子这条命是无论如何保不下来了,皇后娘娘不想动杀念本就是为国公爷着想考虑,她是不会非要扭着国公爷意思的。
她一死,我到手的太子妃之位,岂不又要两说了吗?
这许与不许,从来是在皇后娘娘一念之间的。”
萧弘昀就懂了。
只是他不明白——
“你贪慕权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