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有一天发现可以依靠的那座山,很可能快要倒了,以后只能自己靠自己,没有人能帮她,再强大的人,也会开始谨慎,束手束脚。
她不是真的处理不好,是怕出错。
这是心态问题。
那妈妈面色也凝重起来:“可夫人若是长此下去,那不是好事儿啊。”
崔氏说知道:“我会调整,实在调整不过来,这不是毕竟老太太还在呢,还能指点调教我,同夫主说也行。
再说了,我自己很清楚,这就是一时的。
是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之后,才开始害怕。
不然妈妈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?
什么柳氏不柳氏,难道我还真的怕了她不成?
只是这长宁侯府,偌大一个裴家,多少代人支撑着走到今天,是荣耀门楣,我总不能让裴家毁在我手里,有一丁点儿的错,都不行。
家宅不宁不是好事,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来说,那就是毁了百年清誉和名声了。
我不怕柳氏,但我怕这些人不肯安分,在内宅生出事端,逼得我不得不出手料理。
你没听老太太说,申氏她自有处置。”
妈妈笑着说也是:“老太太总是疼夫人您的,三夫人最不安分,这不是到现在也没把她接回家来。”
“所以我更不能让老太太失望寒心嘛。”
崔氏仰头望天,此刻心绪已经完全平复,脚下也快了些。
眼看着要到三房,崔氏松开妈妈搀扶她的那只手:“我去见柳氏,妈妈不必跟我进门,领着她们在外头候着吧,都还是没影儿的事,又干系到年轻女孩儿的名誉呢,不用大张旗鼓,我私下里跟柳氏说开就行了。
一会儿咱们回了上房去,妈妈记得把阿月叫来,元明这个事,我先跟她通个气,回头再去试探元明口风,或者叫她去问,毕竟她做阿妹的,元明同她说起来只怕还更真心一些呢。”
她又做回了那个处处周到的长宁侯夫人,妈妈笑着把她的吩咐一一应下来,余下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