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公爷心里怎么想?”
裴令元没有急着再跟萧弘昀分析这些。
因为压根儿就没有用。
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,所有的想法,都只能是猜想,且还是无用的猜测。
不能到御前回禀,哪怕他们现在还原了整件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用?
“我第一次,遇上一件事,茫然无措,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。”
萧弘昀苦笑出声,唇角上扬的弧度中除了苦涩之外,还夹杂着几许自嘲:“你十几岁做了我的伴读,这么多年,最知道我,我习惯了做任何事情都盘算清楚,谋定而后动,自己有了底气,心里有了成算,便就什么也不怕。
这一回,我是真的不知道了。”
他靠坐在椅背上,稍稍合眼,以手掌遮挡住所有的光线:“所以一出宫,就叫你来了家里。
善初,在父皇那里,萧弘霁已经死了。”
他们从郡王府回宫,到福宁殿回话的时候,谁也没有说实话。
兄弟几个,没人拿出来说,却不约而同做了同样的决定。
不管是官家想,还是贵妃希望,总之此事目前来说,成功了。
萧弘霁自由了。
他在乾元帝那儿已经是个死人,事后再要翻出来追究,也没那么容易。
拿住了人,都还要有一套说辞。
欺君之罪,大家共同分担。
贵妃瞒天过海把人送出了城,他们兄弟去郡王府收尸,明知道那不是萧弘霁尸体,仍旧告诉乾元帝,萧弘霁已死,不照样是欺上瞒下,欺了君吗?
徐贵妃好手段。
“国公爷既然没有想法,那不如,先顺顺利利度过立储仪典,一切事情,以后再说。”
裴令元咬了咬牙:“如果是官家帮着贵妃做下的,国公爷想什么都没用了,你就是现在抓了萧弘霁,把他带到御前,官家也不会承认,天子金口,一言定人生死,说什么便是什么,不容反驳和质疑的。